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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华。”

沐熙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是天亮了？”

她的目光还有些涣散。

“来看看你。”

苏华看向窗外的风雨说：“还没，只是这鬼天气，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

“做噩梦了？”

苏华故意不看沐熙的脸，就想要沐熙好好说。

“大概。”

沐熙语焉不详地回答，言辞中比往日却多了些敷衍。

苏华莫名地，胸中就多了火气：“做噩梦就是做了，哪里有什么大概，我刚刚看你脸色都快白了。”

“是么？”

沐熙摸了摸自己的脸，才说：“感觉还好，梦里的那些人都看不见脸，也没什么可怕的。”

童年的梦魇被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说出来，沐熙的脸色是坦然的，但苏华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对于她来说，沐熙这与其说是逞强的表现，更像是在划清界限，不想要她多担心的。

“是么？”

苏华是在问沐熙，又像是在问自己，她重复了沐熙的问句，然后才说：“是我多想了。”

“没有什么的话，就继续睡吧。”

苏华将沐熙按倒在床上，重新给对方拉好被子。

将要离开的时候，苏华的脸又快黑了，沐熙在扯她的睡裤，她突然转过头，一脸的凶神恶煞：“干嘛？”

沐熙仿佛是看不见苏华的发狠，她的手一点没放松，还着力地多抖了抖：“打雷闪电，我都有点怕，今晚，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

“怕？你做噩梦不都是不怕的么，怎么这个就觉得害怕了。”

苏华可一点都不想相信沐熙的鬼话。

脑子清醒过来的沐熙机灵得很，她卖乖道：“是因为打雷闪电才做噩梦的。”

“怎么了？”

没有再感觉敷衍的苏华的态度很快柔和下来。

“我哥哥死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沐熙缩了缩头，好像并不愿意苏华看见她此时的表情。

可是她的声音又是实打实地小了下去。

所以还是伤心的啊。

苏华在心中喟叹一声，拉了一边的被子，往沐熙身旁挤了挤，自以为得计：“那以后就跟我好好说话，不要总想着自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