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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3页）

&esp;&esp;很晚才到家。

&esp;&esp;不出意料，客厅的灯亮着，但沙发没人。

过去推开次卧的门，程章明靠坐在床边，身上的衬衣没有换，生出许多褶皱。

他抬眸定定地看着汤琰，眼底不少血丝。

&esp;&esp;承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汤琰别开脸。

&esp;&esp;“你想谈什么。”

&esp;&esp;“程章明……”

汤琰阖上眼，一字一字地说，“我想分手。”

&esp;&esp;周围蓦地没了动静。

&esp;&esp;仿佛顷刻间被抽走了空气，程章明周身冷冽僵硬，不可置信地盯着汤琰，“你说什么？”

&esp;&esp;“我想分手。”

&esp;&esp;汤琰轻吸一口气，平静得仿佛是另一个人在说话，说着这些冷漠无情的话：“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累，很辛苦，我不想再继续了。”

&esp;&esp;“你……”

程章明表情极度陌生，脸色煞白地瞪着他，“就因为我不肯跟你家人见面？”

&esp;&esp;如果是这样，自己完全可以让步，只要不见汤乃毅，其他任何人他都可以——

&esp;&esp;“不是。”

汤琰却将他轻声打断，“跟这个没关系。”

&esp;&esp;“还能是因为什么？”

&esp;&esp;听到他难堪的质问，汤琰闭上眼，缓慢地说：“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算了，像你这种感情冷漠的人，应该很难察觉别人的痛苦吧。

可是说实话，我真的很累了，总是要去猜你在想什么，跟着你的节奏，这样对我来说很消磨。”

&esp;&esp;就这样吧，不要再留有余地。

这样对彼此都好。

&esp;&esp;汤琰停滞三秒，像是陷入了某种绝境，然后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他平稳地吸气，清瘦的脸颊却微微在抖动。

&esp;&esp;他听到程章明严厉的声音说：“汤琰，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难道婚姻对你来说只是儿戏？”

&esp;&esp;“结婚……连求婚都没有，算什么呢。”

他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眼睛睁开，看着眼前的地面，“那只是张纸，不具备法律效力，你我都很清楚……程章明，我不想骗你……跟你在一起让我很沮丧，说不清楚的感觉，可能因为你给不了我什么温暖，你这个人……太冷了，不会说甜言蜜语，更不会照顾对方的情绪……跟你在一起这几年是我人生最黯淡的时候，我过得很糟，生活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