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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亥时正。
霁阁二楼,林寒酥面南、朝颜和软儿面色严肃,一左一右端坐两侧。
烛光通透,置于三人中间的那方洁白锦帕之上,一根纤细青丝分外显眼。
“姐姐,你说怎么办?”
朝颜气势...
风在戈壁上卷起细沙,如低语般掠过陈砚的耳际。
那朵见心莲静静立于黄沙之间,花瓣微颤,仿佛仍回荡着沈清璃最后的声音。
他蹲在那里良久,指尖轻轻拂过花蕊,像是触碰一段沉睡的记忆。
阳光斜照,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根延伸向过去的线,将他与昆仑废塔、青铜巨鼓、初语母典一一串联。
他没有立刻起身。
反而从怀中取出《倾听手记》,翻开至末页,墨迹未干的那一行字映入眼帘:“语言不死,因为它本就生于每一次不愿沉默的心跳。”
他凝视片刻,忽然觉得这句并非终结,而是一扇门??推开之后,外面的世界已悄然改换模样。
远处沙丘起伏,一道模糊人影缓缓走来。
脚步轻,却踏得大地微微震颤。
那人披着褪色的蓝布衫,肩扛一柄锈迹斑斑的铁锹,脸上蒙着防沙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那眼神,陈砚认得。
“老钟?”
他低声唤道。
来人停下,扯下口罩,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你还记得我。”
老钟笑了笑,声音沙哑,“三年前你在敦煌讲‘沉默之罪’的时候,我在台下听了一整夜。
后来你失踪了,有人说你被进化委员会带走了,也有人说你疯了。”
陈砚摇头:“我没疯,只是学会了闭嘴太久的人,开口会痛。”
老钟把铁锹插进沙地,从背后解下一个破旧帆布包,倒出一堆零碎物件:半截录音笔、一块烧焦的电路板、几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几座残破建筑,门前挂着早已腐朽的牌匾,依稀可见“自由言堂”
四字。
“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老钟低声道,“昆仑的事传开了,不是靠新闻,是靠梦。
连续七夜,我梦见一个女人站在塔底对我说:‘去挖。
’我不信,可第三晚她流着血说:‘再不挖,根就死了。
’”
陈砚心头一震:“谁让你挖?”
“沈清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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