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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他？”

沐熙不愿想，向来是不愿她杀人的人，最后在她面前杀人了。

“你好像很不开心，可你不也是这样的人么？在教我这些之前。”

苏华不知何时就到了沐熙的身后，她屈指弹了弹沐熙腰间的那柄长刀，笑着说：“这把刀跟着你，可没少饮血过。”

沐熙像是被碰触到了什么窘迫的事，一挥手，就把苏华推到一边，疾声：“胡说。”

苏华很奇怪，彰显自身武力的强大，不向来是这女人很自以为傲的事情么？“你在发什么疯？”

苏华也不管这女人以后就是自己的金主了，当下的语气还是带着一些怒气。

沐熙有些言语无状：“没什么，只是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我也不想……”

那幻影又在眼前不停闪出。

时而变大，时而变小，空间扭曲，人体变形，她一下子都不敢看苏华，只管呜咽出声。

“杀人这种事，和我没关系的，没关系，我不想，我没有，那都是那些人逼我的，哥哥，哥哥……”

眼睛红了一圈之后，沐熙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地喊叫起来。

苏华刚收回去的手，只好又伸了出来，她扶住沐熙，在察觉到对方的挣扎后，她又尽量使了力气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又揽了揽，声音很自然地放轻了不少：“谁让你总吃那个药，又发病，这下可不怪我。”

沐熙有些眼泪出来了：“不，我没吃药。”

她还是拼命地要从苏华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太习惯一个人的冷意，乍逢着别人的体温，对记忆中的她来说，还是十分难以让人忍受的事情。

苏华只好顺其自然地松手，而这一松手，沐熙就跌倒在了地上。

也就是这一刻，路希尔□□顶着李越川的太阳穴，已经进来了。

路希尔，看见了苏华。

她有些愣愣的。

苏华适时开口：“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此，我喜欢你喜欢我的感觉，但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她还记得这个苏小凡还跟她告过白的。

路希尔握着枪的手抖的跟筛糠似的，李越川一下子从她的手下挣脱出来，可是她也不管，而是双眼注视着苏华，十分激动：“你……你，你都想起来了？”

“什么想起来？”

苏华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你不是昨天才跟我告过白么？”

“告白？”

路希尔连退几步，随即将枪指向了苏华：“我从来都没有向苏华告过白，你不是她。”

苏华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引人发笑的东西，本来在人生突变的空档，这会，竟然还有心情笑出声：“我不是？那还有谁是，我姓苏，名华，快二十年了，你竟然跟我说，我不是？”

路希尔可以确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出错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了，苏华血液内致幻剂的含量过高，难道是在这时候病发了么？她本来要扣动扳机的食指又松了松。

空气内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而这份僵硬也没持续多久，李越川把箱子打开，将隋洛从那个箱子解救出来，隋洛醒来的一瞬间，就是喊出声：“不要……不要，不要看她的眼睛。”

分明她的眉头还是蹙紧的，这话说的极像是梦呓，可是李越川知道隋洛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她很是郑重地向沐熙点了点头。

沐熙随即便拔出了长刀，刀尖指向苏华，不停走动着，与路希尔相对地将苏华圈在一个圈子里，是的，她也不相信这个人是苏华。

那个项目，她记得是双重人格，她有，哥哥也有，这个人，指不定也有。

变成这个地步，指不定是取代了主人格的地位，可是副人格就是副人格，要想主人格回来，就必须将其消灭掉，她已经处理掉不少的这样的人，这一次，虽然有点心疼，可是也合该她出手。

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合该她出手？什么时候，这副身体会有这种认知的？沐熙忽然想起来那杯水……这一回想，她条件反射地就要把手上的刀扔掉，但是没用，转眼间，那长刀穿腹，苏华的脸就已经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我就知道，你也是这样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