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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他与店家老板的交情很好，光顾这家店，老板从不收费，不论是两人同行或五人结伴来喝酒，一律免费。

不过，久恒也会相对地予以适度的回报，当老板违反交通规则时，久恒便会&ldo;高抬贵手&rdo;，放他一马，因此，老板总是待久恒如上宾。

事实上，久恒心里也明白，老板私底下很讨厌他。

他在店里喝了三瓶啤酒，喝到心情很快活，索性冲到了&ldo;芳仙阁&rdo;。

&ldo;叫你们女领班过来！

&rdo;

前来接待的女领班来到后门。

&ldo;以前问你的那个民子小姐在吗？&rdo;久恒执拗地问着，在此他尚未表明自己是警察，&ldo;从那以后，民子小姐就没有任何音讯吗？&rdo;

&ldo;她呀……&rdo;女领班露出厌恶的表情，&ldo;完全没跟我们联络呢，也没来过这里，像她那种无情的女人真是少见哪！

&rdo;

民子不可能在这里现身。

第02章

1

民子在老人的房里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那是一个宽敞的房间，足足有六坪大，壁龛有四米宽，旁边还摆着嵌有贝壳花纹的古董柜，靠近壁龛处的矮窗透着光，一看就知道这是格局气派的传统日式住宅。

不仅如此，梁柱和天花板均选自高级木材，而且因为历史悠久更显得庄重威严。

老人面朝壁龛处睡着了，底下铺着三层厚厚的垫被。

最近时兴使用方便的床垫，不过老人似乎偏爱这种传统式的奢华风情。

壁龛上挂着一幅墨宝，笔迹潦糙，民子根本看不懂，其枯瘦的笔法像是出自禅僧之手，豪宅主人似乎喜好这款风格。

挂轴前面并没有放花瓶，而是摆了一尊偌大的佛像。

佛像的脸孔有点像不动明王，头戴狮子冠，头发纠结倒竖，身上有六只手臂，每只手都抓着东西，看起来像是古董佛像，身色暗红，而且剥落处还露出了黑斑，一双怒目如玻璃珠发亮，可能嵌入了水晶，张开的大嘴露出可怕的獠牙。

除了这座佛像，在多宝格层架和壁龛的边框处都摆满了大小不一的佛像。

除了最大的那尊很像不动明王的佛像，另有呈现结跏跌坐（佛陀的坐法，即盘膝而坐）姿势的释迦如来、手持药壶的药师如来、单脚盘膝做沉思状的佛像，也有巨头壮身的佛像，还有披上袈裟、无头无手脚只有躯体的佛像，以及仅有一颗毛发如漩涡的头颅的佛像等等。

总之，这些东西看来像是古董店里的稀世珍品。

老人就躺睡在古董佛像旁边，上次带领民子走进豪宅的微胖女管家说，老爷因脑中风卧病在床，民子看到老人的脸，立刻得知那是脑中风病患的脸色，因为她看惯了丈夫宽次的病容，当下就察觉出来了。

然而，二人还是有所差别，比起宽次那脏污苍白的脸色，躺睡的老人气色显得很好，听女管家说，他已经六十岁了，一头短发尚未全白，眉毛像描过似的又黑又浓，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上吊。

这让民子想起了净琉璃人偶的眉毛。

这是后来民子才发现的，老人的眼白较多，黑眼仁显得很小。

因此，只要眯起眼睛，总会给人一种目光炯炯的感觉。

他眼眶四周的皮肤松弛，还有很大的眼袋。

他的长相倒是令人印象深刻：颧骨突出、双颊凹陷，鼻子很大，还有一字形的薄唇，不过下唇有点前突，可能是缺牙的缘故。

他还蓄着稀疏泛白的胡子，下巴又瘦又尖。

&ldo;那女人叫什么来着？&rdo;

这是民子初次见到老人时，对方脱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靠在大枕头上，稍稍挪动了下脸部，用独特的黑眼珠看着民子，这句话是问女管家的，后来他与民子说话的语气也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