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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零八分。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他的铃声又响了。

是一首纯音乐。

她当年在舞台跳的天鹅湖。

他不知道怀着怎么的心情，把这一曲设置为了专为一个人响起的铃声。

江忍的手滑过屏幕，迟钝地接起来。

&ldo;江忍。

&rdo;

他抬眸，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没有半点光彩。

他知道自己精神状态已经不好了。

少女嗓音沙哑：&ldo;你在哪里呢？&rdo;

江忍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闻睿，一字一字慢慢应她：&ldo;医院。

&rdo;

&ldo;江忍。

&rdo;

&ldo;嗯。

&rdo;

她艰涩道：&ldo;回家。

&rdo;

他手中的剔骨刀掉落在地，泪水一瞬间漫出眼眶，他说：&ldo;好。

&rdo;

～

医生开出的报告单说，江忍心理不正常。

他崩溃过，也很危险。

这样的人得去治疗。

警方那边看过报告单子，没有关押他。

闻睿的伤不严重，七分钟的折磨，让闻睿小便失。

禁。

然而如果再晚几分钟，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警方录完口供，江忍一直没说话，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年轻的警察说：&ldo;他状态不稳定，需要监护人，听说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们看过他的病史，似乎也不应该这样。

&rdo;

他说这话时，所有人看向江忍的目光，都是看精神病人的目光。

哪怕江忍不属于那种病，可是他测试下来的偏执和病理性程度，并不健康。

监护人，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是一个带着不好意味的词语。

江忍一句话没说，他的目光渐渐碎裂，带着冷锐而孤单的疼痛。

那个词语压垮了他，却又让他只能沉默。

心脏沉重冰冷，江忍终于受不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