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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三十九章（第2页）

过了好一阵，魏无羡才探到子辰肩膀，哑声道：“走吧。”

路上，每经过一处，梦里的情形就像走马灯一样出现在脑海中，虽然梦里也如现在这般漆黑一片看不见实物，但当时那种焦急无助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

快接近前庭的时候，魏无羡忽然停下，指着一个方向问到：“子辰啊，我要是朝着这边一直往前走，那是哪里？那里都有什么？”

蓝子辰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挠挠头道：“那里什么都没有啊，那就是一块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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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块的空地吗？石板的，整个空地上什么都没有？”

“很大块，是石板的，确实什么都没有……魏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

蓝子辰有些惊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看的到。

“我……梦见的。”

魏无羡多少有些怅然，眼盲的时间越久，以前看见过的东西就在记忆中越来越淡，云深不知处他明明很熟，现在却想不起哪里会有那么大一块完全空置的石板地。

“子辰啊，那么大块空地，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空着？”

“从我有记忆起就一直是空着的，但我听说以前，那里曾是施戒鞭之刑时示众用的。

但像我们这个年纪的，还没看到过家里有谁是因为犯了严重的错误被罚过戒鞭的。”

蓝子辰的话随着雨声一并砸在魏无羡心上，让他刚刚有些缓解的心脏又是一阵坠痛。

静立好久，他才说：“我们走吧。”

两人回到静室时，蓝忘机已经又在床上打坐，听到开门的声响，并没有抬眼看过去。

起码魏无羡是没感觉到有目光看向他。

蓝子辰再次挠挠头，有些诧异，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把魏无羡带到桌边道：“魏先生，您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提一些热水过来，您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再去告诉他们做点姜汤，淋了那么久的雨，怕是会着凉。”

“有劳了，子辰。”

魏无羡轻轻点下头，摸到矮榻慢慢坐下。

他知道自己全身都在滴着水，所以并没有过去床边，不过听着蓝湛打坐时那均匀的调息，他的心就已经放下了。

看来蓝湛还在别扭着。

如果是之前看他淋成这样，早就不管不顾的跑过来帮他脱衣服了。

不是说能下床了？可终究是没有过来。

魏无羡叹了口气，将湿透的衣服一件件脱下。

子辰的热水来的很快，魏无羡坐进温暖的浴桶，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做了这样一个梦。

肝肠寸断和万念俱灰在当年血洗莲花坞和自己惨死时他不是没有体会过，但却都不是梦中的那种痛，刚才那种痛，是痛彻心脉、痛进骨髓里的，或者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词句能形容出那种痛……

蓝老头说的没错，蓝湛自从遇见他就没好过，以前没好过，以后更不会好！

说不定真的有一天会被他害死。

就如梦中所见，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无法再去承受一次那种诛心的痛。

他不能没有蓝湛。

对，不能没有，不能失去，所以……他必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