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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默然：“你怎么会想要报这个专业？”

“啊？不好么？”

“不是，总觉得，不管是哲学系还是考古系，都不是很受欢迎的专业。”

“冷门专业，人少，可以在人际关系上少下点功夫。”

沐熙的口气有些苦涩，不过旋即便恢复正常：“但是跟她不一样，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原来一直想要见到的编辑就是这个专业的老师。”

“小时候，偶然看过他约谈的一本杂志，当时确实也对音乐这方面有些疑惑，就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寄过去了，没想到没有石沉大海，竟然还回信，不仅给出了很多很实用的建议，而且连要练习的入门曲目也照例给了出来，虽然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大用，但是一直都想要当面道个谢，而且，我认为，在兴趣之外的事情上都如此认真的人，在专业学术上，一定也是造诣非常的。”

“音乐？”

苏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个关键词。

“哦，是钢琴，小时候有学过一阵子。”

“有时间可以弹一曲给我听一下么？我一直都觉得能摆弄那些乐器的人都超厉害。”

苏华感觉放松了不少，而且这番话也确实是她打心底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沐熙很快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怎么？”

沐熙右手握住左手，有些难以启齿地说：“会乱掉，不知道为什么，当手摁上琴键的时候，感觉就不是我自己在弹，总之，不能弹。”

看样子是谈论到了一个令人感到悲伤的话题呢，但苏华并没有避忌的意思，她恍若未闻，伸手拉过来沐熙的右手，将沐熙那只被右手手背捏的有些青白的左手解放出来，眼底有赞叹：“早就听说弹钢琴的人手指都超长的，不过，你这样手指修长还那么好看的，我确实还是第一次看见。”

“唔……是么？”

沐熙的脸上有些烫，并没有将手抽回来。

“是啊，我原来就是觉得手最好看，跟手指没有多大关系的，主要还是看手背上的青筋，看，就这样摊开平放，就非常好看了，不过，你这样的，配手指，好像更好看了。”

苏华一边说，沿着沐熙的中指关节，竟然一节一节地摁了起来，指节脆响，她看着沐熙的脸色：“你不疼么？”

“嗯？”

“对不起，一时情不自禁了。”

“啊，没事。”

苏华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她想到了自己，随即笑道：“感觉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不能弹琴，我也不能跳舞。”

“你说，你不能跳舞？”

沐熙一脸的难以置信：“可是……”

“嗯，去年确实还跳过，但现在确实是不跳了。”

还记得当初给路希尔说的理由，现在想起来仍然令人发笑。